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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閑書,就如同抽紙煙
讀到一本喜歡的書,往往就如同扯住了一根繩子,把這繩子往外扯,就會扯出不少好東西來。比如我偶然讀到黃裳的《榆下說書》,覺得黃裳的文字平淡沖和,像極了周作人,于是買了他的不少書,都一一看了,同時對這類名家書話也產(chǎn)生了興趣,并先后讀了唐弢的《晦庵書話》,鄭振鐸的《西諦書話》,豐子愷的《子愷書話》,葉靈鳳的《讀書隨筆》。書話都是要說說書的,且名家讀過的書大概都不賴,于是覺得開闊了視野,找到了閱讀的方向。特別是最近讀了葉靈鳳的書話,意猶未盡,就去“多抓魚”上一番搜索,買來了他的《霜紅室隨筆》。
這是海豚出版社“海豚書館”的系列出版物之一。這個系列由沈昌文、俞曉群、陸灝策劃,并邀請名家擔(dān)任主編,藍(lán)色系列的主編是董橋,紅色系列的主編是陳子善,橙色系列的主編是孫甘露,綠色系列的主編是傅杰,灰色系列的主編是葛兆光,紫色系列的主編是陸谷孫、朱績崧。而葉靈鳳的《霜紅室隨筆》就屬于由陳子善主編的紅色系列。
快遞小哥送來郵包時已經(jīng)到了晚上,他打電話說已經(jīng)放在學(xué)校門房,讓我明天去取。
怎么能等到明天呢,我馬上跑去取來,急切切打開,在幾層塑料包裝紙里,抽出了這本粉紅色的書本。拿回家,在臺燈下打開,卻有了意外的驚喜,這居然是陳子善先生的親筆簽名本!陳先生在名字后面鈐上了鮮紅的印章,為了防止印泥走散,上面還覆蓋著一張宣紙片。
這本書設(shè)計素雅,版面比較小,且字的行距拉得比較開,所以拿在手里舒服,讀起來也舒服。甚至可以裝在上衣的兜里,坐在車上,走在路上,能得一會兒閑功夫,就可以拿出來讀。那感覺,就像是從兜里掏出一支煙,啪地一聲開火點上,悠悠然吸幾口,舒服極了。
周作人在《藥堂語錄》里提到過讀書和抽煙的關(guān)系:“余不能吸紙煙,十幾歲時曾買刀牌孔雀品海諸煙,努力學(xué)吸,歷久終未學(xué)會,以至于今,殆為天分所限耶。常見人家耽吸,心甚羨之而無可如何,則姑以閑書代之,無可看時亦往往無聊賴,有似失癮,故買書之費竟不能省,而其費實或超過煙價,有時將于雪茄相比矣?!?/p>
不會打牌,不會吸煙,消遣時日的辦法,就是讀些閑書。知堂老人體味到讀一本閑書的妙處,就相當(dāng)于點一支煙。但買書畢竟要花錢,甚至要超過了尋常的煙價,相當(dāng)于抽雪茄的花費,還是有些心疼的。
年來買了不少舊書,也花去了不少錢鈔,但轉(zhuǎn)眼一想,一個抽煙的人,一年下來不也要抽去幾千塊錢嗎,而他的那幾千塊錢化作青煙,消失得無影無蹤,我的這幾千塊錢,可以擺放在書架上,看得見,摸得著。所以和老煙鬼比起來,花幾塊錢買書,是足以讓人自豪的一件事。
何挹彭說:“所謂書癖,應(yīng)包括兩個意思,即‘買書’與‘讀書’。蓋讀書須成癖,買書亦需成癖;往往有些人雖喜讀書,而買書無癖,這并不見得一定是沒錢,而是其好不專,不知于讀書之樂外,尚有買書一樂,猶如一件事物之兩面,本不可分。有些自命為讀書人且有錢者,而不知買者,令我輩視之,最是恨事?!?/p>
他還在《眠雨堂記》里也說,訪書,買書,翻書,讀書,雖不算是過奢的享受,自喜也是勝緣了。
對這些話,我都深以為然。于是在昨天收到幾本舊書后,我曬在了朋友圈,并說,讀書,一樂也,買書,亦一樂也。有個蘇州的朋友看了以后給我留了言,說曬書,也是一樂,并順便給我起了個齋號,叫“三樂齋”。
我接受了這個遠(yuǎn)方朋友即興賜來的齋號,并幻想著以后搬了新房子,裝置一間大的書房,在最顯眼的地方掛上三樂齋木匾,往下面一坐,我就是三樂齋主人了。
如何將舊書利益最大化
手中的舊書,大概可以有以下幾種處理方式。
一、重新研讀
也許那些所謂的舊書,你根本沒有認(rèn)真仔細(xì)地閱讀過,或者根本沒有真正讀懂或完全領(lǐng)會。因而有必要把它們重新請到書桌上來,如果有所收獲,甚至是重大發(fā)現(xiàn)或領(lǐng)悟,那將是那本書價值的最大體現(xiàn)。
二、捐贈別人
對你來說是舊書,因為你已經(jīng)閱讀過了。但是,對于別人來說,特別是對于正好需要某類書籍的人來說,那些書正是他人踏破鐵鞋而難以尋覓的呢。也可以贈送給當(dāng)?shù)氐膱D書館,讓更多的人來閱讀,來受益。捐贈給真正需要之人,繼續(xù)傳流,豈不是功德無量之事!
三、轉(zhuǎn)讓售賣
可以把書低價轉(zhuǎn)讓售賣給他人,比如有些面臨畢業(yè)的大學(xué)生,往往在離校前,把自己用過的舊電腦、舊書低價賣給學(xué)弟學(xué)妹們。而那些學(xué)弟學(xué)妹們也樂得花很低價錢,淘到需要的寶貝??芍^各得其所。
當(dāng)然,也可以把它賣給專門回收舊書舊報的小商販。不過,那可就是白菜一樣的價格啦。
四、當(dāng)作紙張使用
印制書籍的紙張往往比較堅韌耐磨,可以當(dāng)作包裝紙來使用。也可制作折紙或剪紙使用。當(dāng)然,也可以做成些藝術(shù)品來欣賞。
總之,書籍的價值即有精神層面的,也有物質(zhì)層面的。實現(xiàn)舊書利益最大化,最重要的還要要考慮書籍的知識價值,讓它不斷傳播,才是最有意義的。所以,舊書處理的最好的方式是讓它回到書桌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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